周边调查了一番,确认了当地确实新建了一处“孙家庄”,庄中居民已经近百了,虽然没有什么突出的头领人物,但据附近军民观察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平日里并不经商,读书不是很认真,练武也只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说话的口气却很大,而且生活富庶安逸,还养活了许多护院健仆,哪怕只是新迁过来不久的外乡人,也不是寻常人能随意冒犯得罪的。
这些孙家族人在临潼县令的庇护下,静悄悄地在当地安了家,落了户,还有人参加了县试,并顺利通过了,竟一点儿风声都没传到长安周家人的耳中,实在叫人捏了一把冷汗。
镇国公查得那临潼县令是朝廷派来的,同进士出身,与孙家非亲非故,但很显然,早就投靠了孙家一派,才会被孙家悄悄安排到长安附近的小县来做官。大约是因为他平日里并没有出格的言行,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人际交往,都是中规中矩的,对周家并无冒犯无礼之处,也不会打着读书人的旗号看不起军中将士,对西北边军的态度,甚至比长安知府都要友好几分,因此无人觉得他有问题。若不是这回陕西都司抓到的人够多,也肯老实招供,只怕这位县令在陕西境内升官到知府之位,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即使久经世事的镇国公,收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心下也不由得暗暗一惊。
无论是临潼县令,还是迁移到临潼的孙家族人,都不曾参与过孙家对西北边军的阴谋诡计,甚至与孙家派到陕西境内的耳目爪牙也很少接触。若不是他们抓到了孙永柏的心腹,严加审问,根本不会发现自家眼皮子底下,早已有了仇家的亲族。再过得几年,孙家继续在陕西买地置产,继续往这边迁移族人,便要成为陕西本地的大户。若孙家利用自家在朝中的权势,安排这些族人出仕,只需要一二十年的功夫,便连周家也无法轻易动摇他家在陕西的根基了。
幸好孙永禄是个草包,在西北边军经营多年都掌握不了兵权。也幸好杜伯钦早早落网,没能再继续藏身长安前卫之中,为孙家作内应。否则有他们在上头庇护,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