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旺之所以身败名劣,完全是没有识别这个人,现如今已经埋入土中,坟头上的草是青了黄,黄了死,死了青,带着无限的遗憾,眼睛最后睁得比溜仔都圆,绳勒一样,吐出一个字,和一串让人无限遐想的省略号:“报……”,他是要报告什么事、还是得了报应,遗憾就留在生命休止符省略号里,此生无解。
铲除了黄德旺,只是人性中罪恶中的第一步,接着就是钟泽,手起刀落利落。虽声名狼藉,却如愿以偿,坐上了镇长的宝座,闲暇之余,难免会在如烟的往事里兜兜转转,不寒而栗,脊背后一阵阵发凉发麻,有时在梦中会被吓醒。被整治过的人,象冬天池塘里的荷叶,或倒或伏,他知道这些人中有些还存在,比如钟泽,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敢动,他有两个儿子在军队中握着枪把子,女婿的哥哥又是特派员,恨而不能以快刀杀之,每天都活在恐惧中,别看人前耀武扬威,人闲偏就缩成一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白巧珍生下孩子,30多岁,人虽比处子不差,但没人敢娶,通共通匪——这顶帽子大了去了,一些人忌讳这个,更重要是这郝百声不因朱依照死了,而终结了事,隔三差五还会找白巧珍的毛子,哼哼唧唧撂下些狠话,明知这事和单无霸有关,却硬安了个通共的帽子。后来,白巧珍进了黄家,郝虽说有些收敛,只要碰上一回就警告上一回。
陈梅梅按照黄兴忠吩咐,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直接到了白巧珍的房内,她正在穿衣服:“哟,这么一身好肉,还不嫁了,长年累月裹在衣服里,糟蹋了!”甚至捏上一把。
“哟,是太太,有什么事?”
“你和兴德大哥的事,考虑咋样?他可是踮起双脚等你呢!”
“我再想想!”
“再想黄花菜都凉了,放心吧!”陈梅梅一推二就,讲了一箩筐道理,最终讲到郝百声。
白巧珍虽咬牙切齿地恨,却又不能以快刀杀之,她还有儿子,虽然只有六岁,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那是一把正在淬火的利器,想到只有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