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周五。
越秀区朝天路。
“秉昆,玥玥一直嚷着要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等放了寒假,你就带她过去看看呗。”郑娟手里拿着一块聪聪吃剩的烤红薯,掐下一块塞进嘴里,一面跟他商量去深圳的事情。
就算住进了三室一厅,就算衣柜里的现金都是以千为单位计算的, 就算首饰盒里金镯子、金项链、金耳环都有,她还是原来素面朝天,从上到下一身地摊货的状态,有一次还被邻居误以为是农村来的保姆。
这要一般女性,肯定不能忍,总要掏出家底儿比比谁更金贵的,但是郑娟完全没有那个意识,玥玥总是问她, 舅舅给你留下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花啊。
她的回答是,舅舅经手的钱多,欠银行的钱也多啊,这人呀,从贫穷变得富有,很容易习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生活,可是如果回到原来的生活,那就会觉得人生无望,看什么都是坏的,不好的,没有希望的。
玥玥说这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说是的,就是那么个意思,所以不能因为手里有钱了,就忘记以前过的苦日子,女人要学会勤俭持家, 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不花。
“好,等她放了寒假,就带你们去我办公的地方看看。”
“嗯。”
郑娟点点头:“秉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搬去深圳和你一起住?”
“再等几年吧,等那边的生活环境更好一点。”
林跃为什么让他们在广州住,因为对比广东的行政中心,八几年的深圳还有很多不足,无论是在医疗、教育、交通、治安、服务业,还是城市设施,各种福利制度,后者跟前者都是不能比较的,直到90年代这种情况才有所改观,好在两座城市距离不远,开车的话只需要两三个小时,所以他回来的还是很频繁的。
郑娟正要跟他商量送聪聪去幼儿园的事,林跃忽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