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街。
宁安街的酒客食客非富即贵,穿梭在各个商铺的妇人或许看上去其貌不扬,但保不齐就是那位大人物的妻子小妾,宁州近来发生的大事,似乎丝毫没有对这些豪绅贵胄们造成半点的影响。宁安街中依然杯光交错、莺歌燕舞。
魏来穿过了街道,对于街道两侧的灯红酒绿不着片刻目光,径直的便走到了那座宁州境内最富盛名的明玉楼前。
明玉楼的盛名并非虚妄,早年先帝袁晏在位时,曾派首辅周相民巡视宁州,当时江浣水便于此地宴请首辅。
按理来说迎接朝堂首辅,怎么也得将宁州珍馐一一上过一遍,才能对得起这燕庭首辅、天子使臣的身份,但偏偏,那一天江浣水与周相民的饭桌上只有三道菜。
一道黄焖鸭,是江浣水自己掏腰包买的。
一盘花生米,是昨日江浣水府中下人为他做的。
只有一道萝卜汤是当时还没有这番气派的明玉楼给做的。
三盘菜摆了上来,周相民问还是书生打扮的年轻州牧,此举有何讲究。
书生笑着指了指桌上那盘黄焖鸭言道:“我为州牧,我每月俸禄三十两,鸡鱼猪鸭,日日有余,君为首辅,位高我半级,亦可食之。”
周相民一愣,又看向那盘花生米问道:“那这道菜呢?”
“宁州百姓民风淳朴,府中下人见我这几日辛劳,便想做些饭菜让我在夜里果腹,但不想正缝府中食料用完,思来想去便只能从自己家中寻来最好的东西,做了这一盘花生米。宁州数十年来受边患之苦久矣,民生凋敝,以至于此,我不忍食之,今日奉上,供首辅一尝。”书生又言道。
周相民听出了味道,便又看向一旁的萝卜汤,再问道:“那最后这一道菜呢?”
书生眉眼之间笑意更甚:“这道菜大有来头。”
“主厨叫鸿笙,早些年也算是宁州的大户,家里开着的酒楼便有足足三四家,其中他们最拿手的一道菜,叫做白鹤上西楼,用上好的鹤肉配上春分三日时的春笋,细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