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加入了官道北上的人潮。
负责驾车的是一男一女,年轻男子像是个书生,挥着鞭子的动作有些笨拙,时不时转头朝身边的美丽女子说着什么,在车架上闭目养神的女子显然是懒得理他,连表情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全当是耳边有苍蝇在嗡嗡作响。
大概是实在憋得慌,找不到人聊天的清明干脆朝着车厢里开口道:
“老爷子,您怎么知道我们就在附近?”
“又不难猜。”
“不过老爷子,我还以为您要等大人亲自来接才动身嘞。”
“都是老人了,哪儿有那么大的架子,”卢何掀起车帘,“他说要把辽人赶跑,就真赶跑了,还说动了崔氏不遗余力的支持,我要是继续在家里装清高,你家大人觉得有我没我都一样,到时候岂不是都找不到台阶下?”
清明哈哈一笑:“老爷子说话真有意思。”
被顾怀留在巨鹿时,清明还觉得这是个苦差事,河北还没稳定下来,他和夏至这一对雌雄双煞有那么多事要去做,结果却被派来守着个糟老头子,实在是让自己怀疑是不是在某个时候不知不觉惹恼了大人被穿了小鞋。
可当收复真定的消息传过来时,那个每天除了教书就是午睡的大儒便站在门口转了几圈,朝着无人处喊了一声走吧,就回屋去收拾行李了,把一直盯着这边的锦衣卫谍子们吓得不清,以为自己盯梢的本事居然退步到了这种程度。
因为知道大人对于这位老人的重视,所以清明和夏至选择了亲手赶马车送老人去真定,明里暗里还有数十谍子相随,可这么一接触,清明才发现这位前尚书、现大儒实在是很风趣也很幽默的人,明明没什么大儒做派,却只是说一两句就能感受到老人的胸襟和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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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卢何正看着那些扶老携幼的流民队伍沉默不语,便出声问道:“老爷子怎么了?想啥呢。”
卢何抚了抚胡须,只说了四个字:“功莫大焉。”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