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
“可伤人后畏罪潜逃是不争的事实,”有阴鸷的声音响起,“当时太子也在,若是伤到太子又如何?”
“可那未曾发生...”
“本就是三司会审议罪,若不明正典刑动用重典,魏律威严何在!”
跪在地上的顾怀嘴角微挑。
今天是个好天气,这样的日子山里总会有很多野果,衣裳也能很快晾干,一年前这样的日子,他还在和莫莫一起储存过冬的粮食,像两只忙忙碌碌的仓鼠。
可如今他却跪在刑部大堂上,听着一群他根本不认识的人议论他的生死--而且根本没有人问过他意见,那些人自顾自地讨论着,用着各种光明正义的理由,好像他的性命就像路边野草一样廉价。
没有人在意对错,也没有人在意公道,他们说话间还会看向那个一直沉默的古板老者,好像只要他轻轻一皱眉头此事就已经不用再议论了。
世道确实很坏。
他借着秋日的阳光,认真地、仔细地看过那一张张脸,好像要把他们刻进脑海里。
珠帘轻响,有些胖的太子走出屏风,头上的翼善冠反射着秋日的阳光显得异常明亮:“孤那日便在场,亲眼所见,顾怀是有杀人之心的,此案该当重判。”
终究是太子,天然便是文管集团拥护的目标,虽然眼下皇位之争尚未落幕,但朝中文官大多是心在东宫的,所以太子有些越权地发话之后,堂中议论的声音很快便开始一边倒。
角落里却响起一声嗤笑:“杀人之心?”
二皇子站起身,遥遥看着自己的皇兄:“若有杀人之心便要量刑,这天下不知几人无罪,魏律在前,未有人伤亡便要动用绞刑,诸位未免也太把律法当儿戏了点。”
“而且也不要再说什么皇子府上行凶了,我不太相信顾怀会拿把剑架在我脖子上,他是我的...嗯,朋友。”
一番话让刚刚还叫嚣着要让顾怀去死的官员们怔住,如此明目张胆地包庇,真的好么?
他们又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