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成哪里睡得着,平安有这心思应该是在京城就动了的,不然也不会提到傅安,这臭小子,这些日子一直忍着不跟他说,不说你能走?
闵州医堂的掌柜是李茂,父亲手下的老人,前些年恳求自己给他唯一的儿子脱了奴籍,他手下签了两千人的契,真正官府备案的不多,绝大部分都是私契。
私契最大的好处就是脱了契,孩子就可以读书,上了官府备案的即使脱了契,三代人之内都不能科举,这就是真正的不同。
青石、吴钧、方霄兄弟这些人则不行,他们都曾经是官奴,青石这些小子已经脱了奴籍,跟平安是私下签的长契,他们的孩子日后就可以读书。
当然也可以继续选择跟主子后面做事。
连着三年,李茂闵州的医堂都有些入不敷出,这边因为战争,他也没派万里他们过去,但心里不是不存疑。
闵州几个药庄也收入惨淡,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理由种种,如果一般人也就相信了,但他孙思成的嗅觉还是不同于常人,只是不愿意往这上面想而已。
不行这次就去闵州一趟吧。
他会重新带个掌柜甚至几个庄头过去,这事回头就让方霄办妥,万里则带人提前一个月去那边暗查,不然等他过去声势就大了。
他宁可相信自己是多疑了,也不愿意此事是真的。
他手下这么多人,基本都是忠心耿耿的,偶尔有些小心思的,也都是无关紧要之人,不会是一州府的医堂掌柜,他甚至把整个闵州的药庄都交于他管。
第五日申时。
平安带着他的人回到了庄上的小院,爹和叔爷爷都去了医堂,冷水告诉他,夫人上个月初生了一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话音未落,曦儿就跑了出来,六岁的小姑娘飞快地跑到跟前,没有如往常一样伸开双臂,而是羞答答地行了一个歪扭扭的福礼:“曦儿给大哥请安。”
“曦儿,你这搞什么鬼?”二强大嗓门传来,随后大笑起来。
平安刚从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