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里的太医瞧见,都忍不住吸气。
他偏头看去,顿时定住目光。
只见在他身后的纪芜抿着唇,紧紧盯着他的背,无声地落泪。
“哭什么?”他微微皱眉,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既然害怕,闭上眼睛就是,何必一直盯着看?”
“我不是害怕。”纪芜哽咽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心疼罢了,侯爷,您……您接下来能不能好好养伤?”
“嗯,”谢铮淡淡应道。
今日在宫中,陛下瞧见他身上的伤时,差点要把军医拖下去砍了。
更是严令各处,再有任何军报,都不许送到他手上。
如今,怕是除了常青的消息之外,其余的消息都会被人拦住,他大概只能安心养伤。
得到谢铮的回应,纪芜不由得松了口气。
想了想试着问道,“那……那我之后还能来静思居看侯爷吗?”
若是之前的伤,她还能帮着处理一下,如今这样的,她不敢包揽。
万一给侯爷耽搁了,那她可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瞧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谢铮忽然觉得,像是看到自己从前养过的一只龟。
平时趴在那里,理她的时候缩头缩脑,不理她又探头探脑,百般试探。
见他没有说话,但脸上也没露出厌恶的神色——
纪芜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扯他的衣角,“侯爷,您就答应我吧。”
谢铮轻笑一声。
看吧,探头探脑了。
纪芜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
一时间,她有些怔愣。
紧接着,就瞧见谢铮猛地沉下脸来,“你不是要谢我的救命之恩吗?只磕个头就算是谢了?”
啊?这怎么反复无常的啊?
“那……那侯爷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是了。”纪芜小声说着,悄悄松开衣角,又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