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毕竟生在伯府。
纵使乔姨娘对她不喜,可为着她将来能够攀上高枝,讨男人喜欢,府上的姑娘们该学的一概不拦着她,甚至会盯着她用功。
因此私底下只有她一人时,或是为人抄书题字,又或者做些女红刺绣,总能换得一些银钱。
只是这些年下来,拢共没有攒得多少。
现下有了这笔银子,之后若有些事情,不至于被银钱难倒。
纪芜已然想好,今晚不会住在府里,一会儿回到房间,她会找出自己藏的私房钱,连同嫡母给的银子一起带走。
否则,若住上一晚,等到了明日,只怕她会被搜刮干净。
王令仪对纪芜今天就会回侯府之事,并未有任何异议。
只当那是自己女儿的吩咐。
又嘱咐几句话后,她吩咐李妈妈送纪芜出去,顺带着再敲打一二。
纪芜心里也明白,颇为乖顺地听着。
终于又回到自己的屋子,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整个人愣住。
她刚才离开时,屋子里看着十分整齐,可如今,却被翻得乱七八糟。
纪芜心中一惊,连忙去到自己藏钱的地方,果然——
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钱,竟是分毫不剩!
想必是她去给嫡母请安时,乔姨娘又来到她房间,才有了如今这一遭。
抿了抿唇,纪芜用力眨着眼睛,将眼泪逼回去。
她起身收拾着自己仅有的些许东西,打算这就离开。
——
春日里天黑得早,纪芜离开纪家时,已近傍晚。
她靠坐在马车内,周身的酸疼以及女儿家的不适,令她昏昏欲睡。
忽然,马车微顿,紧接着车帘掀起,带进来一阵凉风。
几乎瞬间,纪芜便清醒过来,她看着挤进马车的高大身影,面露讶然。
姐夫?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马车里?
下意识地,纪芜张嘴想问。
可谢铮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