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咳完了,贾东旭摊开捂着嘴巴的手掌,一团黑色血块糊满掌心。
贾东旭顿感头晕目眩。
他害怕极了,想回家找妈妈。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贾东旭撇下工具仓皇逃了出去。
穿过秦老胡同,前边就是南锣鼓巷。
眼瞅着到家门口了,贾东旭迈不动腿。
家中老母妻儿都在家翘首以盼呢!
贾东旭没脸面见父老乡亲!
左手是地安门东大街,顺着东大街往前边走,腿个十来分钟,前边就是后海。
贾东旭寻思,要不干脆去跳后海,死了算了。
没脸活。
“哟!”
“东旭,今儿个下班这么早?”
“怎么样,考核通过了吗?”
穿过垂花门,才走进前院,东厢房门前的阎埠贵跟个NPC似的,一得闲就守在门前浇花,等着别人从外边走进来。
看到贾东旭,阎埠贵热脸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好不烦人。
“过了三钳,每个月多七八块钱吧?”
“你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得张罗着办桌酒席啊?”
能蹭一顿是一顿。
前几天晚上没能在林建军那吃上肉,阎埠贵嘴里淡出个鸟来,馋的慌。
什么?
办酒席?
老子踏马从二级钳工考级考成一级钳工,我踏马还办酒席?
办你马勒戈壁哟!
贾东旭神情冷漠的走开,没有理会阎埠贵。
目送着贾东旭离去的背影,阎埠贵忍不住斜眼骂娘:“嗤!不就是过了三钳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区区一个三级钳工……还摆起谱来了。”
“哼!”
这院里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像话。
一个林建军,一个贾东旭……
有娘养没爹教。
“没一个有教养。”
秦淮茹在水池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