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意识无比清醒。
包裹着灵魂的是无边的黑,空虚和悲恸吞噬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和感官,无比细致地向他描绘着虚无的感受。
“欢迎您。”
温文尔雅的男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与周围的黑格格不入。
“欢迎见证世界最「真实」的一面,根据「世界律」,我将为您的首次「噩梦」之旅服务。”
“「理性」将是您无可挑剔的武器,「疯狂」将成为您最忠诚的伴侣。”
“根据《———协定》,您将获得能力,请注意查收。”
什么东西?
男人并不能理解自己的现状,尖锐的黑暗如同游蛇一样用冰冷的牙锥刺痛他的神经,他现在太清醒了,清醒得有些疯狂。
他想逃,逃离这场黑不见底的梦。
但仿佛被鬼压床一般,他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冰冷不断地刺痛着他的神经。
“——,——————。”
温文尔雅的男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但男人听不清,或者说,听不懂。他明明能够看清每一个字符,但却无法理解它的含义。
对,就是看清——那低沉诡异的语言仿佛组构成了某种无法言喻的高维结构,漂荡在四周,生生灼烧着他的眼部神经。
“清醒之人囿于迷途,癫狂之徒尚需恩悯...”温文尔雅的男声在诡异晦涩的字符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苍老但清晰的低语,就像是这片黑在向男人轻轻说道“羔羊尚有苦役,而诸神皆善...遗世者如是说道...”
苍老的声音徐徐湮没在黑暗中,周围很快就再次沉入无边的冰冷。这时男人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白发垂直腰间的佝偻身影,左手持一个青铜质地的小小古钟,右手拿着同样材质的小型铜槌,有节律地敲击着左手的古钟,发出一声声悠扬的钟声。
仔细看去,那头上的哪是什么长长的白头发,分明就是一根根细长的、风干的、白花花的肠子;手上提着的铜槌顶部镶嵌着的,是一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