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望想得入了神,鸠摩罗什自言自语道:“葛仙翁的名言‘我命由我不由天,还丹成金亿万年’应验在车骑将军身上了。”
他顿了顿,轻咳了两声道:“车骑将军,咳咳,小僧再给你诊诊脉络。”
“哦,哦……”鸠摩罗什的话把陈望从三十五年前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机械似的向前伸出了左臂。
鸠摩罗什将中指和食指搭在陈望的手腕上,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睁开眼睛,松开了手,长叹一声道:“唉……自去年离别后,车骑将军又咳过血?”
“嗯,在历阳时咳过一次,都是被拓跋珪那个小兔崽子给气的!”陈望撤回左臂并重重地拍案,怒气冲冲地道。
“车骑将军,恕小僧直言,您两次咳血都伤了元气,肝、肺二经受损严重,最为重要的是您这些年来为兖州案牍劳形,操劳过度,夙夜匪懈,且常年征战在外,恐……”鸠摩罗什欲言又止。
陈望双手撑住案几,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师,您就明言又有何妨?我还有多少时日?”
鸠摩罗什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年?三月?还是三日?”
“三月!”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陈望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自宁康元年(公元373年)覆舟山下校军场誓师北伐以来,他并未睡过几次好觉。
别人在睡觉,他在看地图,在研究对手统帅、将领的习性和风格,乃至天气,山川、河流,粮草,军兵战斗素养……
虽然从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到元兴元年(公元402年)在谯郡蛰伏十六年称病不出,休养了身体,但这三年中又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了整个北方。
除了日夜操劳,殚精竭虑之外,期间还为两个儿子吐了两次血,一个是嫡长子陈何,一个是义子拓跋珪。
尤其自己戎马倥偬三十载,重大战役每战必亲临。
他打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