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望并未歇息,一早依旧去谯郡郡衙署理公务。
刚刚坐下,便接到了由冠军将军刘毅发来的八百里加急捷报。
讨逆义军在峥嵘洲(今湖北武汉的新洲双柳地)以少胜多大破荆州水师两万余人,彻底摧毁了龙亢桓氏的最后武装力量。
由于顾恺之、朱绰五万大军从襄阳南下,迫近江陵。
桓玄从老巢江陵出逃,打算入蜀,船队至江陵城西长江中的枚回洲遇益州刺史毛璩手下,被乱箭射死,享年三十六岁。
陈望合上信,不禁感慨万千。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没这个命你瞎准备个啥啊。
又想起十八年前,自己二度从凉州返回,在渑池击败慕容冲之后。
回到谯郡,太后老妈和大娘劝自己等待时机,直到前年被桓玄拿阿姐要挟复出斩杀刘牢之。
还得说这两位老人家的金玉良言和见微知着。
正是自己蛰伏在家的这十六年,得以令这个南方门阀士族林立,北方胡人群雄并起的时代弱肉强食,自相残杀,走向衰落。
正是自己的退出后,王忱、王恭、谢琰、殷仲堪、庾楷、郗恢等人成功登上了一州刺史大位,如愿以偿成为一方大员,得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但终归是德不配位,死在了任上。
也正是自己的退出后,慕容永(西燕)和慕容垂(后燕)在河东死磕,苻登(前秦)和姚苌、姚兴父子(后秦)生死对决,还有拓跋珪(北魏)和慕容宝(前燕)的数番大战……
还是这十六年中,大晋皇室的司马曜、司马道子父子、司马恬、司马尚之等人也死的死,跑的跑,如今只剩下一个口不能言的白痴司马德宗和平庸的司马德文兄弟俩。
正所谓: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如果没有这十六年,自己将面对多少北方强敌和南方反目成仇的同窗?
国子学同窗虽然跟随自己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