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拓跋夫人?”陈望又问道。
贺蔚虽然洁白的脸上已经冻得青一块紫一块,但仍勉强一笑,故作无事地道:“广陵公,别来无恙。”
陈望赶忙从身上解下自己的裘皮大氅,递给贺蔚,并有些责怪地道:“拓跋夫人,你方才说我要赶尽杀绝,那魏王为何要攻入我兖州?”
贺蔚毫不客气地接过裘皮大氅,披在了自己和贺菁身上,脆声道:“涉珪有涉珪的难处。”
“兴兵侵略,有难处?你此言荒谬至极!”陈望一股火又上来了。
这时,听到一阵马蹄声,陈牛和秦福率领一队骑兵奔驰而来。
看见陈望在这里,赶忙下马跑过来,躬身施礼道:“禀车骑将军,所有魏军都已驱赶至帐篷里,局势完全掌控。”
“嗯。”陈望淡淡地答道,又看向贺蔚,厉声问道:“拓跋夫人,大草原上的人就不懂得知恩图报吗?太后、大娘、我的夫人们待你们母子如何?为何要像狼一般冷血无情,忘恩负义!”
贺蔚潸然泪下,掩面而泣。
贺菁在旁怯生生地道:“广陵公,如今的魏王已非魏王,您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陈望点头,怒气冲冲地向大帐走去,陈牛赶忙跟随在后。
刚走到大帐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帐内大笑,继而高歌,忽又哭泣……
他挑开帐帘,走了进去。
眼前这一幕让他惊呆了,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赤身**,一丝不挂,手里拿着一柄佩剑在大帐里跑来跑去。
“杀!杀!都杀掉!……”
“哈哈哈……”
“天下唯有我拓跋珪才能活着,你们都是坏人!都想害朕!”
“为什么,为什么,呜……朕哪里对不起你们……”
陈望愣愣地站在帐门口处,心中惊骇万分,这是小涉珪?这是那个聪敏果敢的拓跋珪?这是那个灭慕容鲜卑,平铁弗匈奴,北击柔然高车,南败羌秦姚兴,百战百胜、雄才大略的魏国皇帝?他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