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充血,惊恐地看着陈望,嘴里发出了咕噜咕噜地声响,同时涌出来汩汩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他头一歪,睁着恐惧的圆眼,当场毙了命。
陈望拔出宝剑,递还给花弧,摆手下令道:“埋了吧,让他去地下见他那聪明好学的儿子司马元显去。”
几名骁骑营亲兵将司马道子尸首从松树上解下,拖向了松树林的深处。
把司马道子列祖列宗几乎骂了个遍的陈望也把三十多年来的胸中积怨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感觉有些筋疲力尽。
他在一块儿青石上坐下,接过花弧递来的牛皮水壶边喝着水,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啸赶忙取出团扇给他在后面扇着风,低语劝慰道:“父亲还请息怒,当心伤了身子。”
“嗯,啸儿,今晚去安成郡住宿,明日雇艘船出赣水去历阳,再回谯郡。”陈望点头,吩咐道。
陈啸问道:“是,要不要去建康了?”
“不去了,桓玄的邀请恐怕是鸿门宴,这小子绝没安什么好心,他和司马道子父子都非善类,但区别在于做事更不计后果。”
“桓玄还敢加害于父亲不成?”
“加害的话倒是不敢,但他一定会把我软禁在建康,给我封个尚书令什么的,然后以我来要挟司、兖二州为他所用。”
“还是父亲明察秋毫,见微知着。”
“你记住,没有把握没有周密计划,不可踏入险地。”
“父亲当年去凉州,去朔北、仇池,不也是孤身犯险吗?”
“唉,许多事情看似表面轻松简单,顺理成章,但背后的努力和辛酸有谁知晓?”
说话间,几名骁骑营亲兵从密林深处回来了,禀报已经埋好。
陈望从青石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腰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令道:“走吧,天黑前差不多能赶到安成郡。”
众人领命,一起向松树林外走去。
来到官道上,已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