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会稽王府。
司马道子接到了庾楷联合、王恭、殷仲堪三路大军正在集结准备进犯京师的密报,不由得大惊失色,同时也为自己的酒后分割庾楷四郡的行为感到懊悔不已。
其实庾楷虽然多年在兖州陈望麾下掌管历阳,做后勤大总管,但自从升任豫州刺史后,政治立场一直倾向于朝廷。
去年王恭、殷仲堪等人“清君侧”,庾楷就没参与。
怪还得怪自己,喝酒喝坏了脑子,为什么要把他的豫州四个郡分出去给王愉,唉……
没想到庾楷这小子为这么点儿小事玩真的了,凡事不都好商量嘛,干嘛这么冲动起兵来建康!
他在中堂上来回踱步,一边拍着自己的脑壳一边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中堂上坐着的心腹,骠骑谘议参军、谯王司马尚之隐隐感觉有大事发生,赶忙起身,问道:“相王,何事苦恼?”
(如今的会稽王司马道子已经被封为丞相,加九锡,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所以都称其为相王。)
“王恭、殷仲堪又要起兵,‘清君侧’了,这次还多了个庾楷!”司马道子眉头紧锁,肉嘟嘟的胖脸上愁云密布。
司马尚之小心翼翼地问道:“又要‘清君侧’?这次要清的是谁啊?”
司马道子圆溜溜的眼珠子布满血色,看着司马尚之,叹息道:“就是你啊,伯道。”
“啊……”司马尚之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嘴唇嗫喏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奔腾过数万匹草泥马。
他心道,你该不会像去年杀王国宝、王绪一样,把我也杀了,来平息战乱吧,谁效忠你谁倒霉啊。
半晌,司马尚之嘴唇哆嗦着问道:“相王,你,你,你意欲何为……”
“我……我……唉……”司马道子脑子里一片乱麻,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在中堂上转起了圈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给庾楷写信道歉,收回成命。
但是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