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叔孙大人弃暗投明,里应外合,非陈某之功也。”
人群里高出众人一头的拓跋虔瓮声瓮气地喊道:“我们听不懂广陵公的咬文嚼字,我们只知没有广陵公就会继续受刘显贼子压榨盘剥!他娘的每年我们部族还得给刘显进贡女人,牛羊无数,从此再也不用了!”
王建、娥清、尉古真等人一起附和,然后跑到大帐门口,团团围了起来。
陈望欲哭无泪,仰天前夜的宿醉记忆犹新,但走是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喝酒了。
这时有奴仆从后帐把拓跋珪请出,众人一起拜见后,奉陈望坐了中间主座榻,上首是贺讷,拓跋珪在下首相陪。
众人再看向陈望已经是另一番眼神。
拓跋珪的义父,弱不禁风的晋人儒士样子,起先只是看在拓跋珪面子上尊敬,现在是崇拜。
且不说他策划了一战灭了刘显,就说他手下的李暠、杨定及二百骁骑营亲兵,昨夜参加善无夜袭的在座位,无不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善无一战也让他们长了见识,知道了什么是正规军的作风。
参合口的驰道上,他们跟前尸骨堆成了小山,血水没过脚踝,那些疯狂逃命的近万独孤部败军,就像撞在了一道由长枪组成的钢铁城墙上,头破血流,始终没有越过去一个人。
最后被拓跋珪等人赶上,前后夹击,屠杀殆尽。
这是他们游牧民族不曾见过的场面。
他们虽然尚武彪悍,嗜杀成性,但是,他们没有这种正规军的纪律性。
自古以来,他们从来都是打赢了就随心所欲发挥,打不赢就逃跑的无影无踪。
而大晋正规军,却没有输赢,只有军规铁律,看得比生命更重要,他们不是人,而是冰冷无情的魔鬼。
不多时,众奴仆端着热气腾腾,大盘大盘的炖羊肉,炖牛肉走了上来,摆在各人的案几上。
陈望看着大陶碗里炖得奶白色羊肉、牛肉,还有白花花的马奶酒,另有白嫩的葱白和蒜子,差不多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