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孔雀纹的衣衫上尽是血渍,俏白的瓜子脸上也被那枚头颅的鲜血染红。
谢道韫微微睁开了那双漂亮的杏仁眼,无力地扫了中院地上的尸体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望去,忽然看见了远处正站在黑衣刺客们旁边的白衣人。
眼睛忽地一亮,对拓跋珪道:“涉珪,扶我过去看看。”
“哎!”拓跋珪眼中含着热泪,将她搀扶着站起来,边问道:“义母,您身体无碍吧。”
刚才谢道韫拼着自己性命不要,阻挡着黑衣刺客喊着他快跑,拓跋珪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万分难过。
没想到平时看着文静柔弱,出口成章的晋人女子,能爆发出如此能量,挥舞着佩剑不但拼死抵挡了这么久,还刺死了好几名黑衣人,令他真是刮目相看。
“无碍,无碍,”谢道韫又转身看了看王恭说道:“孝伯,快去花园看看法慧和孩子们……”
“好,令姜,你好好歇息。”王恭看谢道韫没事,也就放了心,摆手叫了几名军兵举着火把,向花园跑去。
拓跋珪扶着谢道韫向白衣人走去,离着还有五六步远时,谢道韫喊道:“钰之,是你吗?”
白衣人一转身,看见了谢道韫,把大斧头交给身边的军兵,忙憨笑着躬身施礼道:“大嫂,是我,您身体无恙吧?”
谢道韫挣脱了拓跋珪,把陈顾搀扶起来,有气无力地嗔怪道:“我刚才躺在地上,你也不管我,现在倒关心起我来了。”
“哈哈,小弟从花园刚进来,首先要援救的就是您大嫂了,”陈顾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儿干净布巾递给谢道韫,笑着道:“哈哈,但看您并未负伤,只是惊吓过度,我先拷问一下这些人是谁。”
说完,他又踢了一脚坐在地上那个敦实的黑衣人,一本正经地道:“我只给你数三下,你不说是谁,我就杀你一个手下。”
谢道韫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一边在旁介绍道:“钰之,这是小涉珪,大名拓跋珪,是你兄长的义子。”
然后又对拓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