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晖站在洛阳南城门上方的城垛口前,手搭凉棚,向洛水对岸望去。
只感觉”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一阵阵凉意袭上后背。
他那原本白皙清秀的脸庞上,因为紧张和寒冷,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青灰之色。
洛水对岸正在忙碌地兖州军刀枪曜日,旌旗蔽空,尤其是他看见了军营中有好几辆几乎与城墙齐高的吕公车,分外醒目。
“陈望这是,这是铁了心要攻下洛阳啊。”苻晖喃喃地道。
镇东长史薛赞在旁心道,这不废话嘛,要不然他耗费钱粮大老远来干吗?他手抚花白胡须,沉声道:“依微臣观察,晋军士气正旺,恐是一场血战啊。”
“唉……我刚刚收到长安发来邸报,窦冲在河东大败慕容冲,此贼渡过黄河去华阴投奔了慕容泓,二贼兵合一处,正向长安进犯。”苻晖忧心忡忡地道:“要不然可向天王求救。”
前禁将军邓迈摇了摇头,叹息道:“慕容凤叛军现正在百余里外的野王(今河南沁阳市附近),对洛阳也有觊觎之心,即便是我们守住洛阳击退晋军,难免两败俱伤,恐慕容凤会乘隙而入。”
邓迈是氐秦名将邓羌之子,他的话令大家更陷入了一片悲观中。
慕容凤今年二十四岁,是鲜卑燕国宜都王慕容桓之子,燕帝慕容暐的堂弟,熟读兵书,骁勇善战,自幼就天赋异禀,且立志复兴大燕。即便是被氐秦灭国后也从来没有放弃这个志向,虽然苻坚心腹大臣权翼发现后向苻坚禀报,说此子日后为大秦祸患,应早除之。
苻坚也是哈哈一笑了事,说慕容凤只是个孩子。
而淝水之战氐秦大败后,他就跟着丁零部落首领翟斌(翟辽叔祖父)在渑池一带树起反旗,已经在凌云台打败了苻晖派去的第一波征剿大军,对洛阳虎视眈眈。
殿中将军李辩有些犹豫地道:“大将军,如今关东、关西遍地反贼,洛阳又乃四战之地,末将以为……”
“你讲,都什么时候了。”苻晖瞪了他一眼,不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