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请起,赐座。”司马曜边狐疑着边抬手道。
“谢陛下。”陈望站起身来,在司马曜下首座榻中坐了下来。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十几个宫女,手里捧着精美漆盘、钿盒内装糕点、水果,有的端着酒樽、酒觞,还有的拿着羽扇,纷纷站在司马曜背后。
这与陈望离京前的昭德殿大不相同,几年不见,加冠礼后的司马曜并没有延续以前的节俭勤政,开始奢侈铺张了起来。
“给平北将军赐酒。”司马曜吩咐道。
陈望心道,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于是躬身施礼道:“微臣一向不善饮酒,还乞陛下见谅。”
“哦,倒茶。”司马曜点头再次吩咐道。
有宫女过来给陈望案几上放下茶盏,倒满了茶水。
陈望躬身谢过。
“朕闻张天锡在凉州兵败出降,而陈卿力挽狂澜,率军击溃来犯氐秦二十余万大军,扬我大晋国威,灭氐虏之锐气,朕心甚慰啊。”司马曜强装兴奋着夸赞道,但语气任谁听都能听得出来他并不是十分高兴。
陈望在座榻中再次躬身,语气也是不咸不淡地道:“获此大胜,一则仰仗先帝昊苍垂佑;二则托陛下齐天威灵;三则赖凉州军民上下同心,效死用命。微臣一介庸愚,文不能附众,武不能威敌,只是居中协调,尽臣子应尽之责,绵薄之力不足道也。”
“卿何必谦虚,既已归来,张大豫年幼,凉州可有能臣干吏辅佐,苻坚会不会再度进犯?”司马曜淡淡一笑道。
刚说完,司马曜喉咙里呼噜呼噜响了几声,一口浓痰涌进嘴里。
他把头一偏,一个宫女连忙走过来跪下,张开樱桃小口。
只听“噗”地一声,司马曜把痰准确地吐到了宫女嘴中。
宫女缓缓站起,像木偶一般走到墙边,把痰吐到了一个彩绘痰盂中。
陈望皱起眉头,强忍住一股返上喉咙的呕吐之感,垂首道:“微臣临走时留下了兖州司马柏华驻守武威,沿河防御,另有纪锡、王骘、张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