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四除了拿来信函,还有没有其他之物?”陈望坐在床榻边缘,一边穿靴子一边问道。
“还……还有……有两只信鸽,在金华殿那边。”焦夫人抽泣着回道。
“哎呀……你为何不早说……”
陈望快速提上靴子,匆匆出了寝宫,直奔金华殿而去。
来到金华殿,他命宦官去叫周全。
自己在座榻中坐下,一边喝着宫女奉上的牛奶香薷饮一边铺好麻纸,边思忖着边在上面写道:
叔父:
其他事情皆可暂缓,不足为虑,但唯有陈顾之事,令我焦虑万分,万万不可让他做出如此冲动之举,待我安置好凉州诸事宜,火速回去处理。切记,切记!
另,乔茂已死,厚赐其家人,信鸽交由周全掌管,可放心来信函。
侄儿陈望敬上。
写罢,他叠好,唤宫女把信鸽笼子提到阶下。
正啃着糖蒸桂花酥酪,周全从外面匆匆地走了进来。
虽然做了宫城禁卫军统领,但还是穿着以前的一身灰衣,长虹剑斜插背后。
陈望赶忙指着阶下的鸽子笼道:“老周,这是兖州那边信使送来的,交由你妥善保管,有回信来第一时间给我。”
说着,他下了胡床,把手里的纸条交给了周全,叮嘱道:“这个立即发,马上发,十万火急!”
周全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弯腰提起鸽子笼转身走了。
待他走后,陈望无心再去永宁殿议事,吩咐殿里的十几名宦官、宫女道:“你们去永宁殿,通禀各文武,今日不议事了。”
然后挥了挥手,“都出去吧,我想静静,任何人不得打搅!”
“是,广陵公!”宦官、宫女们躬身施礼,慢慢退出了金华殿掩上了大门。
陈望在空荡荡的金华殿上,来回踱起步来。
他举起双手,把积压在胸腔里的怒气、浊气一起喷发了出来,摇着头,几近癫狂,仰天大呼:“司马曜,你他妈的对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