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床榻,找了块儿干净的布巾回来,扔在了焦夫人身上,复又躺下,边懒懒地道:“自己擦,又不是小孩子,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给别人擦身子呢。”
“胡说,你刚来姑臧时,就给妾身擦过……”
“我那时……你妹……”
“快嘛,像那次一样就好……”
焦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呢喃声,哼哼唧唧,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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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姑臧就像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
晨雾缭绕在楼阁房舍之间,给这座丝绸古道上的命脉和门户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远处山峦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覆盖着,宛如一幅水墨画。
陈望身着朱色官服,外罩黑色金边丝缎披风,怀里抱着五岁的张大豫,下了马车,缓步登上了演武场的阅兵台。
这是一座古老的土台,矗立在演武场的东南角,微冷的晨风吹过,台上彩旌招展,号带飘扬。
正中红地毯上一个半人高的墨绿色饕餮纹青铜鼎飘出缕缕青烟。
阅兵台正中座榻后面插有一面牙边大纛,被风吹得扑簌簌作响,中间 “西平公——张”四个大字,时隐时现。
早已等候在阅兵台上的众文武官员,一起躬身施礼道:“卑职、末将等,参见西平公、参见广陵公!”
张大豫伸出小胖手挥舞着,边尖声尖气地喊道:“众卿,平身!”
文武官员起身,分列两厢。
陈望抱着张大豫稳重徐缓地向中间座榻走去。
张大豫小嘴伸到陈望耳边,小声问道:“相父,我的声音够响亮吧。”
这是在寝宫里!
他定睛一看,昏暗灯光下,焦夫人那张未施粉黛,洁白凝脂的面庞呈现在自己面前,只见她贝齿咬着下唇,娥眉紧蹙,美目含怒,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焦……焦夫人,何以如此粗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