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陈望不在,由于谯郡三面处在氐秦境内,陈顾、陈安整日不见人,来往于谯郡周边郡县视察防御,训练军兵。
心中慌乱,一时间没了主意。
呆了半晌,她看着谢朗,才要开口,又觉嗓子发干,声音变成了嘶哑腔调,低低地问道:“叔父要我回京城作甚?”
“自然是与王凝之成婚了,叔父已经答应了王家,虽为续弦,但令姜你的岁数也不小了,也算是门当户对嘛,快收拾收拾东西吧。”谢朗不耐烦地催促道。
王恭看着楚楚可怜的谢道韫,心下不忍,剑眉微蹙,在旁劝解道:“这样,二位大人一路上鞍马劳顿,先不必着急走,歇息几日,我们也好劝劝谢家女郎。”
“就是,就是嘛,”郗恢圆胖的脸上堆满笑容,拱手向谢朗、王绪道:“小住几日,今晚我给二位大人接风,尝尝淮北的特色,有城父的干扣面,义门(城父县的镇)的熏肉脯和羊肉汤,涡水的鱼头——”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王绪抬手打断,“道胤,以后再说吧,仆射大人为何派我二人前来谯郡?”
说着,他手扶下颌稀疏的胡须,顿了顿,三角眼往上一翻,拔高了声调,自问自答地道:“长度兄是代表谢家,在下是代表朝廷,谢家女郎这是违犯了朝廷法度,依律应当治罪!现在就要带她回京。”
王绪态度和语气极其嚣张。
不过王绪也有他嚣张的原因,因为他已经依附了琅琊王司马道子,与王国宝一起成为了他的心腹。
谢道韫抬起了头,那绝美空灵的容颜,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脆弱得让人心疼。
在谯郡这一年中,她已经把自己当做陈望的妻子了,把谯郡当成了自己的家。
除了日夜期盼夫君早日平安归来,还过得相当充实。
平日里教妇女、儿童识字、读赋,帮文学掾衙门选拔、批复一些两淮士子们的文章。
让她第一次感到一个女子活得如此有意义,还能为谯郡的民众做些事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