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日你一定要取我性命不成?”
陈望从桓温脑袋上拿起了短刀,从案几上抽回了脚,把刀还给了年轻将领。
他双手背在后面,来回踱步道:“桓温老贼,你也有今日啊。”
桓温的眼睛瞪得极大,眼底里透出对未知死亡的恐惧之色,还夹杂着一丝对人生的留恋,以及对离去的不甘之意。
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自己更怕死了。
他闭上了双眼,喃喃地道:“我为大晋征战三十载,浴血奋战,夺取了益州西川,俘获了成汉李势,北击氐秦、鲜卑、羌族姚襄,没想到今日竟然命丧于此,唉……”
陈望在他面前停止了脚步,斜睨着桓温,语出连珠,“你还有脸提夺取益州西川?在成都平原上,你被成汉军打的溃不成军,当我不知吗?你脸皮够厚的啊,桓温老贼,是你下令全军撤退,如果不是你的传令亲兵在慌乱中把鸣金敲锣错敲成了战鼓,你现在的尸骨现在已经腐烂在成都城外三尺黄土之下了。”
“……”桓温一时间无语了,这个一生引以为傲的战绩,就是攻取西川,灭掉成汉。
竟然也被陈望戳穿了,他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望继续揭着桓温的伤疤,怒斥道:“我父真刀实枪、浴血奋战打下来的中原及淮北、青州大片土地,你以一己私利,出此阴谋诡计,暗害柏杰大人,致使我父亡故,现如今淮北、中原、青州尽失,你还有脸说出你是为大晋?你的三次北伐都是你在积累政治资本,处心积虑为谋反篡位做准备,每次都是大败而回,耗费巨资钱粮,白白葬送了无数人的性命,令多少大晋子民家庭支离破碎,而每次败回你从不思悔过,不上罪己奏折,却在国内发难,坏我朝纲,令朝廷上下无不战战兢兢度日!”
他脸色铁青,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咬牙切齿,双手挥舞,语速极快,神形已达癫狂,如一尊青面獠牙的食人魔鬼面对芸芸众生肆意发泄淫威,尖厉地声音回荡在昭德殿上空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