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陛下平安!”
简文帝抹了一把眼泪道:“此,此话当真?”
“当真!”陈望再次叩首道。
简文帝大为感动,老泪纵横,抑扬顿挫地吟哦道:“壮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
声音凄厉悲切,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带着回音,显得更加令人伤感。
陈望知道这是司马昱引用东晋文学家庾阐所写的《从征诗》里的两句,把自己比喻成了忠臣和壮士。
默默地跪在司马昱跟前,看他哭成那个样,也不好抬头,只得匍匐在地。
良久,简文帝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道:“卿平身,复座。”
“是,陛下。”陈望起身,又回到了座榻中,躬身道:“陛下与桓温相识多年,应是熟知此人秉性吧。”
简文帝抚须看向显阳殿中那雕刻着龙纹的石柱,边回忆往事,边缓缓地道:“那还是永和元年,庾征西(翼)病逝,临终前举荐其子接掌荆州,而何充举荐了桓温,丹阳尹刘惔反对,他与桓温是连襟,知其有野心,力劝由朕自领荆州,朕性喜平淡,好文学辞赋,不想多事,就拒绝了,这才由桓温升任安西将军,荆州刺史,持节都督荆、司、雍、益、梁、宁六州诸军事,并领护南蛮校尉,掌握了长江上游的兵权,二十七载了,历历在目啊。”
陈望心道,你看看,这不还是你自己找的?你懒,不想担此重任,那就不能怪别人了,不管是张温、王温、李温还是桓温,都一样,甚至更霸道。
遂安慰道:“啊,这么多年了,陛下应该是最了解桓温此人的,据臣观察,他还不似王莽、董卓那种乱臣贼子,做不出那些大逆不道之事。”
“即便是他做不出来,若是他身边人有野心,怂恿他也未可知啊。”简文帝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道。
“不如陛下下诏,宣桓温入朝为相,这样或许还能令其身边小人有所顾忌。”陈望献计道。
简文帝点头道:“嗯,这倒是不失为权宜之策。”
桓温那时候还不是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