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看时,灯光下,只见陈谦胸口起伏,蜡黄的脸上有了些红晕。
心中不禁一喜,脱口而出道:“父亲好起来了!”
但葛洪面色却比之刚才更加沉重了。
这时司马熙雯的手已经不再抓着陈谦的手,而是紧紧抓住了身边陈望的胳膊,能感觉到到柔夷冰凉,正微微颤抖着。
陈望知道,她有多么盼望着陈谦的好转,她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种霸道蛮横之人,分明是一位个性鲜明的痴情女子。
怪不得外间传说广陵公夫妻情深义重,为大晋子民所津津乐道。
常有民间夫妻吵闹,妻子讲广陵公疼爱妻子,丈夫提谯国夫人待夫贤德,互相来指责对方的不是。
二人一个站在床边,一个坐在床侧,一起紧张地看着葛洪出手救治陈谦。
只见葛洪从身侧的桌几上拿起了三枚银针,在油灯下烧了烧,扎在了陈谦胸口不同穴位上。
陈谦胸脯,轻微地一起一伏,动了起来。
陈望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司马熙雯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胳膊,但全神贯注的他已经没有了痛疼的感觉。
过了片刻,陈谦那干瘪的嘴唇,渐渐地翕动了起来。
葛洪赶忙将耳朵侧着贴向了陈谦的嘴边。
少顷,葛洪轻声道:“取印信来……”
司马熙雯腾地从床榻跳起,赶忙跑去窗户边上的柜子里,打开门,捧出一个方方正正裹着红布的东西过来。
只听葛洪继续道:“望儿,接兖州刺史印,领四州,承袭广陵公爵位。”
陈望赶忙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接过司马熙雯手里那沉甸甸的印玺,颤声道:“儿,谨遵父命!”
他只能看到陈谦嘴唇翕动,但什么都听不到。
葛洪说道:“善待你大娘,善待太后,善待你的阿姊和弟弟们。”
陈望伏地,郑重地道:“儿发誓定善待大娘、太后及阿姊和弟弟们,若违此誓,当不得好死,万劫不复!”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