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自己去了洛阳后不用说能不能坐上这个位子,即便是坐上了,没有点过人的本领,也难以服众。
诸文武仅凭感念父亲的恩德和忠心来辅佐自己,嘿嘿,那是不长远的。
于是没有了刚穿越到此的兴奋劲头了,越发心神不安起来。
回到崇德宫偏殿的自己卧房,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仰头看着顶棚发起呆来。
总结了一下今日遇到的人,遇到的事情,打算细细地捋一遍。
如果这个大神般级别的东晋父亲陈谦身体好转,那是皆大欢喜。
但若是不好呢?正如师傅孙绰所讲,看他的意思并不是很乐观。
自己的身份才是十三岁,几乎连台城都没出去过的一个孩童。
真要接管青徐兖豫四州,即便东晋父亲德高望重,但谁又甘心臣服在我的麾下?
自己最终的结果,一定就是个傀儡,得听从多年追随陈谦麾下的文臣武将或是善意或是别有用心的指导。
人死如灯灭,人心如深渊,一旦陈谦不在了, 他们会心甘情愿保我上位?
他们难道不会藏有私心吗?
遍数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其他不说就说从本朝西晋以来,司马炎死后,没多久他的子侄们就爆发了八王之乱,五胡相继登场,导致几年后就迅疾灭亡。
石虎死后,石赵没几年就被冉闵灭了。
还有那个氐族的前秦,第一代皇帝苻健死后,比较幸运的是苻坚发动了宫廷政变,推翻了苻生,要不然,苻生早就把秦国给毁了。
而自己靠什么来担此重任,让他烦恼又害怕。
自己非但没有学到孙绰的什么文采,也没有传说中的柏杰那种机谋善断,更没有父亲陈谦那样勇冠三军。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房门响了,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但此时的陈望因内心焦虑外加紧张,根本连看未看,依旧怔怔的望着天。
“公子,用餐了。”听见小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