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孙绰满意地手抚长髯点头笑道:“也不枉为师教习你这些时日,虽然你平日里话语甚少,不拘言笑,但你天性聪慧且敏而好学,与为师年少时一般样子,哈哈。”
“啊?不会吧,师傅,以您的诗词文赋,江左无出其右,学生资质平平,即便是和四十年前的您相比,也不及万一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陈望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一副天真样子望向孙绰。
果然,孙绰颇为受用,继续捋着黑髯,抬头看向房梁,叹息道:“我在国子学任职已有二十载,教出学生无数,但真正继承为师之衣钵还未曾有之。”
“是啊,师傅,您在大晋的地位,莫说是继承衣钵,能学到点皮毛就受用终生了。”陈望眼珠一转,又道:“永和九年春,您率领那四十一人在会稽山阴的兰亭集会,做的那个跋,被世人传颂,并抄录,直到如今依旧津津乐道。”
说着,他摇头晃脑开始背诵起来。
“……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群贤毕至……有崇山峻岭茂林侑竹……盛一觞一咏……是日也天朗气清……观宇宙之大俯查……”
待他背诵完毕,孙绰已是兴奋的红光满面,嘴上依然谦虚地摆手道:“唉,难为还有人能背过我做的跋,世人只知右军的兰亭集序,而不知还有个跋啊。”
陈望面色一肃,郑重道:“序只是介绍,而跋是总结,孰轻孰重,稍有文化常识的人都懂得。”
“望儿说的不错啊,为师看不错你,你虽非我平生最得意的弟子,但论聪敏当属前列。”孙绰满意地点头道。
王恭看着呆愣的陈望,嘴角微微上扬一笑。
神情中有些同情又有些无奈,还带有几分孤傲。
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自顾自的向后走去。
半晌,陈望缓过神来,暗自赞叹道:“这小孩儿面相厉害啊,王恭,姓王的,是哪位来着,出自琅琊王氏还是太原王氏……”
抬头望去,王恭已经扬长而去,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