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骊山还未褪去冬日的寒气,虽然太阳出来了,可依旧寒风料峭。
太宰刚打开石屋房门的一道逢,一阵寒风就吹了进来,把东南角烧着木柴的壁炉吹的火星四散,也把躺在木床上的易承吹着打了一个寒颤。
太宰咦了一声,就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易承。
“醒了?”
易承缓缓睁开眼,看到了自己面前这个面庞枯瘦,头戴黑冠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太宰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余已经连烧了三日,夜间总是说胡话,若是还不醒,恐命会休矣...”
太宰还在絮叨着,易承却没有继续听下去,他的脑袋还有些迷糊,意识也昏昏沉沉的,他还在极力回忆这具身躯带给他的记忆。
一碗温热的米粥不知什么时候就端到了易承嘴边,原本就虚弱口渴的身体,顿时像久旱遇雨的禾苗,不停地吮吸着这天降甘露。
米粥很稀,里面还有被撕成细条的肉丝,正适合他这种病人吃。
一大碗肉丝米粥下肚,易承就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虽然依旧困乏,可意识已经逐渐清明。
“耶耶。”易承对着太宰喊了一声。
太宰枯瘦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眼角如枯树皮般的褶皱似乎都淡了一些。
“余在家继续养病,耶耶先去巡山,回来再给余打两只野松鸡补补身子。”太宰说完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身躯很是硬朗,坐立起行似乎都带着一股军人行事的板正。
太宰出去了,石屋中安静了下来,忽然西边角落里传出了一声微弱的哼唧声,易承转过头,就看到一头小鹿被绳子拴住脖子扣在石块上,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石屋并不大,看起来像是临时搭建的一处居所,里面也只有一些弓箭斧头等生活用具,易承知道,这里是他和太宰的一处巡山临时落脚点。
太宰不是大汉的太宰,而是大秦的太宰。
大秦虽然亡了,可很多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