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往冬来。
转眼便过去了五个月。
齐国地处崤山之东,济水之北,冬天来得更的早。
至一月中旬,临淄城便开始下起了大雪。
雪下得很大,很美,不过每日被更夫们用推车推出城外的冻死者也很多。
那些冻死的人们,临终时大多都***了自己仅剩的一点衣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硬邦邦地躺在木板车上,被推到乱坟岗,最后被野狗吃掉。
在这个两千多年前的时代,社会保障还远远做不到保证每一个人的生命。
那些乞讨者、流浪汉,在这种大雪中,只能裹紧身上最后一块毯子,躲在背风的地方,尽可能挣扎着让自己活到来年开春。
这个世界从未对每个人公平过,甚至从他们未出生,这种不公就已经出现了。
见的多了,易承也没了多少感触。
在后世,他看过一种理论。
讲的是这世界上其实只有一种生物,它的名字叫做基因。
无数的动植物,不过是这种生物的载体,每一个基因都想继续自己的生命,但他们的载体却会死亡,所以他们就必须不断地从一个载体上去,又从另一个载体上下来。
就如同乘坐一辆辆公交车。
而那些死掉的基因,不过是他们坐上了一辆坏掉的公交车而已。
所以**的存在,不过只是基因的延续罢了。
不得不说,这种理论让可以让易承非常理性的思考,但也会让他对人的生命这种东西越发淡漠。
易承时常会警惕自己这种淡漠感情的行为和想法。
尽管这种想法可以让他理性思考,并且在生活中选择出理智的选择,不过如果经常这样想,他会感觉自己更像是一台机器,而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只做一台趋利避害的机器,那么易承便觉得有些细思极恐,他很怕自己会成为一个对杀人毫无感觉的冷血生物。
所以他每一世,都极力要做一个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