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的命令很快便传了出去。
二三十名身穿窄袖素袍的墨门弟子便开始清理院子。
原本堆满木具的院子中很快便被清理出一大块空地。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太阳西斜,易承和孙膑都虽墨翟一起走出了屋舍,来到了院子里。
墨翟抬起头,望着西边天迹的红霞,愣了半晌,才重重的叹息一声。
巨子何故叹息?孙膑问道。
老朽老矣。墨翟的语气中似乎充满了不舍与留恋,吾已入垂暮之年,好似落日,而汝等却为朝阳,便有些感慨。
易承和孙膑都没再接话,无论多么位高权重的人,在面对时间的时候,似乎都显得有些无力,生老病死,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人生中最需要承受之重,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一个人的生死,似乎并不重要。
尽管只重生了五次,易承却对这种残酷的事实感受越来越深刻。
他认识过吴起、认识过西门豹、也和商鞅有过接触,那些历史上璀璨的名字,当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人的情绪,他们的恐惧、他们的梦想、他们的追求。
如果不是有着超越他们两千四百年的眼光,易承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而每一次十年后的重生,都让一切都显得是那么陌生,那些人无论做怎样的挣扎,他们都如同历史长河中的石子,扔进去只能溅起一阵水花和涟漪,随后便将重归寂静。
而墨翟,显然也已看出了这件残酷的事实,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种残酷更是体会更甚,可却也只能无能为力的叹息一声。
五日之内,老朽便会让墨家弟子在这间小院中,做出小友图板上所绘之物。墨翟从感慨中回过神来,转头向易承承诺道。
那小子便多谢巨子了。
无需言谢,汝愿把那三份雕版交予吾墨家,已是自己人,这块墨者腰牌,小友可随身携带,平日里可调用七国之中的三十名墨者为汝所用。墨翟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