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
一阵西北小风迎面吹来,满大街的枯叶细微翻滚,发出一阵萧瑟的窸窣响声,
瓜子嗑完,
百里东君拍了拍手,然后起身走进了自己的酒肆,
东归酒肆有二层,
开店初衷在于满足自己好酿酒的喜好,而不是服务于世俗酒徒,
因此这店中之酒皆是他亲手所酿,其中任意一小壶,都是以二十两银子作价出售,
这般价钱,足可抵一户寻常百姓数年的支度。
他这店面也不大,一楼只摆了三张桌子。
眼下这三张桌子前,其中有两张都坐着人,
一个是依枪在侧,趴在桌子上令人看不清面容的嗜睡少年,
一个是端坐在桌前,眉宇间散发着淡淡英气,正从容雕刻着玄色木偶的清逸少年郎,
随着刻刀翻飞,木屑落在四方小桌上,每过几息,便能听到清脆悦耳好似风铃摇晃的声音,
好似他手中所刻之物不是木头,而是精铁一般,
铁屑堆砌,交击而鸣。
这两人是他开业以来,唯二的,除他之外入这酒肆之人,
不过,前者是拎着长枪却身无分文,赖在这白吃白喝,最终沦为店小二的司空长风,
后者是找他酿酒却滴酒不沾,摆弄了数天木偶,好似刀笔匠的顾清珂。
顾清珂他管不着,人家虽然不喝酒,但银子可没缺,还托他酿了酒,
至于这司空长风嘛……
心怀郁闷的百里东君,气呼呼的走到司空长风的桌子前,唤了几声,
“嘿,你个懒骨头,哪家的店小二像你这般,起的比掌柜的还晚的?”百里东君一屁股坐下,随即撸起袖子,扬手朝着司空长风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不过他这酒肆,除了顾清珂外也就没别的客人了,况且这唯一的客人还不饮酒,
把司空长风喊醒了也是干瞪眼,
待发了几句牢骚,又唤了几声,见他还是未醒,百里也不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