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宿舍是公司所有住宿楼里最破最旧的一幢平房,位于城中河的旁边,屋子里经常有鼠虫出没,晚上河流声不绝于耳。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所谓的江景房十分走俏,以听见水声流淌为至高境界。我其实可以自豪一下,这种体验我早就经历过了。
宿舍只有一间,我和母亲挤在同一张床上。床是那种床架子,然后好几块板子凑一块搭起来的。厕所是公共的,从宿舍走去,要花五分钟。晚上睡觉前我一般不喝水,因为害怕半夜起来上厕所。七岁以后母亲给我准备了一只手电筒,从此不再陪我上厕所。独自走在深夜的感觉一直记忆犹新,河水声,树木摇曳声,狗吠声,一切都让我恐惧。
十岁的时候,终于搬了家。房子不算大。有三间房,两小一大,最最让我觉得幸福的是,屋子里有了卫生间。
就这么着,一直住到现在。前些年,母亲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添置了许多新家具。我不在家,她一个人住着,很满意。
文姬出神地听着,她好像很享受我说这些从前的事。
我还以为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今晚打开了思路,却原来依然记忆犹新。
她担心地看着我,轻轻说,“可怜的欧阳阳。”
我看她一眼,心说,这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觉得好笑。
我的可怜之处并不在这上头。
母亲走出来,问,“嗯,你们饿了没有,要不吃点东西吧?”
文姬急忙说,“呀,阿姨,你不用管。饿了我自己来。你不用客气。”
母亲笑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文姬回答,“我叫文姬。”
母亲笑着点点头,“我去给你们把床铺一下。”她转身就走。
文姬问我,“你吃饭了没?”
我使劲儿摇摇头。
这时候才觉得饥饿异常。于是提议,“要不,我们去吃点宵夜吧。”
她说,“不。”
她站起身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