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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隐见她不说话,眉眼冷淡,即便是沉闷的深衣也遮掩不住这清艳至极的颜色,还有那骨子里独属于士族高门的傲气,一如当年。
高隐也不指望能喝上她亲自倒的茶水了,低头默不作声给自己倒满,尝了一口,方道:“阮老夫人好歹也是高门贵女出身,如今也学会背后语人是非了。”
他心气不平,甚至想当面质问阮筝。
什么叫就是老牛吃嫩草?
难道他在她心中,就是那种恬不知耻、见异思迁之人不成?!
阮筝冷冷地看他,眼中有厌烦之意。
“魏王殿下今日偷偷摸摸到访,究竟有何吩咐,不妨直说罢。”她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像是似有似无的嘲弄。
“总不至于,是对年少无知时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念念不忘吧?”
不知是阮筝的神情,还是话语激怒了高隐,他霍然起身,茶水险些洒了一地。
“自然不是。”他咬牙切齿道,来之前辗转反侧、深思熟虑,打了一万遍的腹稿在阮筝的有意挑衅下尽数抛之脑后。
高隐忍着刀割一般的心疼,一字一句道:“阮老夫人未必太看得起自己,当年的事情,阮老夫人若不提起,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云因在场,恐怕还要笑出声。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阮筝微微一笑,低头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如此说来是再好不过了,既不是来寻我,想来,魏王殿下是为了来祭拜亡夫的吧?”
高隐:“????”
你说什么。
祭拜卫秉文?
那个伪君子也配!
高隐只觉得心口中了无数冷箭,疼得一抽一抽,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冷箭还都是出自面前人之手。
更是扎心。
若说高隐这一生最厌恶之人,老卫平侯必定当仁不让。
当年如果不是他乘人之危,阮筝又怎么可能嫁给卫家那种落魄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