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姊一样的人。
话到嘴边,卫珍自卑地低下头。
她和阿姊不一样。
更比不上大母一根头发丝。
卫瑾不允许妹妹低头,她以前也喜欢这样做,仿佛低下头就不用面对别人的恶意目光,可是一味躲避有什么用呢?
她还是被伤害,被欺凌,被折磨。
“珠珠。”卫瑾重复着祖母当初为她做的一切,如今,她也可以帮助妹妹,“你我都是大母的孙女,我可以,你也不差。”
卫珍躲避着她的灼灼目光,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不行,阿姊、我真的不行。”
她什么都做不好。
甚至连为父亲煮一碗醒酒茶都能把自己给烫伤。
母亲诧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在问:“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
车舆内,姐妹俩低声诉说心事。
车舆外,阮筝没忍住戳卢氏额头,“你能不能动动你那猪脑子?珠珠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们夫妻俩的功劳!若珠珠在我身边长大,你便是想嫌弃她,都找不到半点由头!”
不对。
阮筝冷笑一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夫妻俩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哪哪都好,自己家的便一文不值!”
卢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也只有亲娘才会嫌弃女儿,更何况,嫌弃也是为了她好!
她那是恨铁不成钢!
换做旁人,哪里会来搭理这样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人?
日后怕是备足厚厚的嫁妆,也没有人家愿意娶她!
卢氏在婆母慑人的目光下吐露不出半句狡辩的话,额头被戳疼了,也不敢有意见。
阮筝摇了摇头道:“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她撇下卢氏,上了车舆,嫌路上闷得慌,又让云因拿出九连环给两个孩子玩耍。
卢氏独自一人坐在牛车中,脑海中浮现卫瑾搭箭拉弓的坚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