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的性情虽算不上温柔似水,可自认这些年来对卫祥亦是看重有加。
毕竟是卫平侯府嫡长孙,日后还要袭爵,自然希望他用功上进。不求多么出息,可总要有些本事才好守住这份家业。
谁知这份看重到了卫祥眼里,反倒招人厌,母子俩没少说她坏话,巴不得她早些死了才好。
真真是一脉相承的白狼眼。
想到卫祥那来路不明的身世,阮筝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袁氏进来时便看见这一幕,忙不迭恭恭敬敬地请安,净手之后要给婆母布菜。
说实话,自打袁氏过门,这还是头一遭伺候阮筝用食,动作间颇为小心翼翼,也是有不熟练的缘故在里头。
阮筝懒得给她好脸色,上辈子借着侍疾的由头死活赖在她身边不走,就差在她屋里打地铺,她心里还过意不去,身边下人也偷偷夸赞说真看不出来袁氏如此孝顺。
结果孝顺地把她给毒死了。
也亏得阮筝这些年修身养性,否则换了年轻时候,早将袁氏提起来吊门口,好好宣扬一番罪状!
“你来的倒是巧,再晚一些我就歇下了。”阮筝淡淡道,就差没明着说袁氏装模作样。
时下重孝道,她想要拿捏袁氏那是轻而易举,只是从前不愿苛责儿媳。
袁氏心中恼恨,面上依旧做足了恭谨模样,像是诚心诚意悔改的。
“大家见谅,原是儿媳被院子里的事儿给耽误了,这才来迟一些。”说罢,袁氏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眼圈发红看向卫瑾。
“阿娘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往后一定好好待你……房间也收拾好了,跟阿娘回去吧。”
卫平侯见状松了眉头,笑道:“你也辛苦了。”
然卫瑾不吃这一套,她又不是阿耶,随便袁氏说几句就能糊弄过去,立马看向阮筝。
袁氏低眉顺眼道:“从前猪油糊了心犯了错事,多亏大家,教我们母女团圆。如今我屋子也收拾好了,自然没道理让大娘继续麻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