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联系到你家人吗”王医生问道。
邓欣摇头,垂下眼。
爷爷奶奶死后,父母将她接了过去。可她那时候如同一个木偶雕塑,对外界全无反应。父母带着她看了不少医生。她也是那时候逐渐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在起作用,她强迫自己面对父母,逃脱了那种频繁去求医问药的痛苦煎熬。
不过,她的性格已经大变,改不回去了,和父母之间本就陌生的亲子关系也只能继续往糟糕的方向下滑,不可弥补。
再后来,亲戚都知道她脑子被吓出了问题,她父母也认命了,供她读书生活,保证她饿不死、冻不死,不管其他。她成绩也不好,早早就出来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回家。平日里只有定期给父母打钱的时候联系一下他们,说一声钱打过去了,那边也是公式化地回一句“收到了”、“在外面自己小心”
邓欣不会为此悲伤。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考虑这些。
王医生也没有追问她的家庭状况,“那你请孙阿姨照顾着吧。你一个人这样挺危险的。最好呢,稳定下来,去三甲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
邓欣谢过了王医生。
胖护工孙阿姨在旁看了全程,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看向邓欣的眼神中多了怜惜,“你没订饭,晚饭得自己准备了。你晚上要吃点什么我到时候帮你去买。”
邓欣摇头。她没什么胃口。
“我想睡一会儿。孙阿姨,我手机有带过来吗”邓欣问道。
孙阿姨嘀嘀咕咕,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有的呢。你口袋里东西都在这儿。手机、钥匙、工作证。这个是门禁卡吧都在这里。”孙阿姨将手机交给邓欣。
邓欣主动道“护工费我转给你吧。”
“哎,你这小姑娘你现在吃不吃东西啊”孙阿姨问道,“喝点水不你这杯子也没有。我给你拿两个一次性杯子啊。”
“谢谢。”邓欣很客气。
她转了钱,喝了点水,重新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