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但怀世找不到什么轰轰烈烈的死法，只希望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能够走的比较体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随着年龄的上升，我发现自己遭遇的灾难越来越离谱了，甚至大有波及全世界的趋势。”
“天知道在我十八岁成年那天会发生什么，哪怕外星人入侵、旧日支配者降临、世界末日，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所以，不管是为了全人类也好，为了让我自己少糟点罪也罢，我都必须在今天结束自己的生命。”
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下方空无一人的大厦后庭，确信自己这一跳不会砸到无辜的路人之后——怀世抬起手腕，最后看了一眼时间，轻声说道：
“二零二四年四月十四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并将其带向我的坟墓。”
他张开双臂，做出一个仿佛拥抱天地的动作，微笑着扬起下巴，骄傲地向世界告别：“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我的朋友，也很荣幸你能亲眼见证我的落幕。”
“保尔·柯察金说过——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愧疚。”
“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把自己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奋斗。”
“朋友，你问我为什么要在离开之前和你说这个？不，没什么，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只是……对这个世界还有些留念。”
“朋友，你知道的，你是我唯一不舍离世的牵挂。”
“嗯，我该上路了，我的朋友。”
“愿我离去之后，世间所有美好与幸福，永远与你常在。”
怀世转过身，挥手向过去告别，比起目视自己一点一点接近地面的死去，他更愿意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好好看一看天空。
这样——当他与地面亲密接触、粉身碎骨之时，至少也是维持着一种“人死鸟朝天”的高傲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