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壳,保护着那具支离破碎的身体,哪怕是匆匆一瞥,都能看见上面切割皮肤的伤痕。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道歉,沈玉衡笑了下:“怪不得哥哥捂得这么严实。”
陆东序摇摇头,他敛眸,嗓音有些干涩:“不好看,很丑。”
微妙的愧疚感让沈玉衡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仔细回想了下精神病院中医师们安抚病人们的样子。
沈玉衡环抱住陆东序,手掌摊开抚摸在对方的背脊上滑动着。
因为刚刚的惊吓,陆东序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他沉默着低下头,脸颊埋在沈玉衡的脖颈处。
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陆东序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脸颊贴着的地方,能够感受到对方脖颈上脉搏的跳动。
之前用铲子刺破的脖颈虽然结了浅浅一层痂,但是离得近了,还是隐约可以嗅到血腥气味。
他的瞳孔微微缩紧,他张开嘴,在牙齿靠近沈玉衡喉咙时,又克制地直起身。
“走吧。”
沈玉衡跟在陆东序身后,手臂比划了一下。
“哥哥,你腰真细。”沈玉衡凑近陆东序,低声补充道:“屁股好翘啊。”
陆东序拄着手杖在前面引路,闻言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牵着沈玉衡的手略微用力,像是提醒对方不要如此孟浪。
这里的厕所十分简陋,只是用木板隔开一个区域,里面摆着木桶,上面架着一个底板掏出一个洞的椅子。
围裙女人正坐在上面,眼睛像是死金鱼般外凸,白眼球上的血丝弥漫,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
她的头颅向后仰着,本就杂乱的发丝半数披散下来,脖子上正插着一个令人眼熟的锅铲。
铁锈味的血液混杂着厕所难以消除的腥臊味。
围裙女人原本蜡黄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成了惨白色,她的手就那么无力地垂下,沾满鲜血的双手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滴落,似乎没有丝毫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