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时间,蒋嬷嬷脖子上的伤已经肿了老高,从领口延伸出一道紫痕直到耳后,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老太太皱紧了眉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蒋嬷嬷委屈的想骂娘,偏宋氏等人这会儿已经快到屋门前,那位真正是瞪眼就敢翻脸的主儿,这会子也不敢胡乱加减言语,只得实话实说:“是老太爷与七姑娘说话时吩咐老奴去取家法。这伤是大夫人抽的。”
不必细说,老太太已经脑补出许多宋氏暴虐的画面,且宋氏的脸多半是与廖氏徒手抠砖时狰狞的表情重合的。
她不自禁的就捂住了冒凉气的脑门,骂道:“真个儿还反了她!”
“一大早的,是谁给娘气受了?娘与我说说,我去给您出气。”宋氏为首的儿媳、孙子、孙女都先后进来。
赵流芳与六姑娘傅芸携手进门,见赵子澜居然早就在,就是一愣,脸色沉了下来。
待众人行过礼,老太太哼了一声:“今儿来的倒是齐,倒像是约好了的。”瞪着宋氏:“一大早旁人谁敢给我气受?还不是武略侯夫人脾气最是大。”
宋氏已经坐下,闻言又站起身:“娘说的是哪里话?”瞪蒋嬷嬷:“你是怎么伺候的,老太太在外头受了惊吓,也不知去寻大夫开几剂压惊的方子来,就由着人这般胡思乱想吗?万一累坏了脑子,是你担待的起的吗?!”
蒋嬷嬷昨儿被抽的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忙服帖的行礼:“是,老奴这就去请大夫开方子。”
老太太气的捶桌,这分明就是在拐着弯说她脑子有病!
“忙什么!我说叫你去了吗!你们这是盼着我病啊!”
躺枪的蒋嬷嬷欲哭无泪,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傅萦体贴的道:“蒋嬷嬷还是快去吧,我瞧祖母这会儿暴躁的很,想是天儿热肝火旺,即便脑子没累坏,身子也要气坏的,大夫来给请个平安脉也不是坏事。”又温柔的望着老太太,“祖母是怕吃苦药?大夫开的药不苦的,回头我让人给您送蜜饯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