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太太心情比阿彻的还差。
难得来长房端一次碗,身边儿坐的偏是素日厌恶的破落户。当日廖氏“徒手抠砖”砸碎的盆景可比她的脑袋结实的多,每每回忆盆景的惨状,老太太就觉得脑门发凉,如今竟落下个病根:一见廖氏额头就冒凉风。
加之“抱恙”的傅萦总是用洞彻一切的小眼神盯着她,仿佛她心中的窘迫她都了然,却只高深莫测的看笑话。
这样的感觉让人想掀桌!
可是为了赵家的荣耀,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了赵子澜得了爵位后继承家主带来的好处,她还偏要忍耐着。
老太太胃里似是塞进一块石头,这会子莫说没了食欲,就是说话声音都有些紧绷,僵笑着道:“你们也不必立规矩了,快些坐下一同用饭吧,咱们一家子不讲究那些个虚礼,我膝下又没个女儿,媳妇还不就是自己女儿一样的?”
“娘待我们真心我们哪里不知呢。”妯娌三人寒暄着一同入了席。
说者动了几分真心,听者又有几分真意,众人都心知肚明。
老太太在廖氏冰冷一瞥之下脸上烧了起来。
傅萦嘲讽的笑,低下头把玩纨扇垂下的淡蓝流苏穗子。
恰是她垂眸时唇角的讽笑,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老太太忍耐已久终于爆发了。
“我看七丫头气色好的很,能吃能喝的,据说近日哪一餐都是七八个菜,点心果子一样没少用,这样儿也叫病了?宋氏那日莫不是与我玩笑?”
一句话,便让厅内原本算得上轻松的气氛凝窒。
宋氏原想不到老太太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问出口,刚要作答,就被廖氏抢了先:“亲家太太这是几个意思?”
早就瞧老妖妇不顺眼了,正愁找不到茬,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你觉得我女儿说谎话诓骗你,诅咒她自己的嫡女?你当她跟你一样有病啊!”
“你,你说谁有病!”
“你没病,还要将自己孙女绑去给个老纨绔?虎毒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