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果,这才道:“方才在老太太那里,我看宝姐姐似乎有心事,不知道我能不能为姐姐分忧?”
薛宝钗当然不能说他是在担心小选的事儿。毕竟他拜托贾玖也没有几天,再者,现在是大年初一,衙门里面没有开印,现在就想知道结果,未免也太早了。
薛宝钗立刻找了个话题,道:“这大年初一的,我原来不该说才对,若是有得罪的地方,妹妹不要生气才好。”
“宝姐姐请放心。”
薛宝钗叹息一声,道:“其实,我是想到我姨娘了。姨娘在佛堂里面也有三四年了,我们见不到他,他也不能出来。上回我让莺儿给姨娘送桃酥,莺儿回来跟我说,姨娘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我知道,府上的太太还在屋里躺着,这话我原来不该跟妹妹说的才是。只是,那位终究是我的亲姨娘。”
贾玖道:“我知道,婶娘纵然有万千不是,他终究是个好母亲,对宝玉是挖心掏肺,对二叔也是没话说的。怎奈我是晚辈,有些事儿,我也只能保持沉默。这几年,母亲只能在屋里躺着,无知无觉地躺着。昨儿个我给母亲沐浴更衣的时候。看见母亲的两条腿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我这心里就跟针扎一般。母亲还不到四十。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是我们这种小辈能够多嘴的,我们也只能尽我们自己的一份心力罢了。”
薛宝钗听了。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姨娘对不住太太,只是,我不忍心……”
贾玖道:“宝姐姐,这些话。不是你我应该说的。若是你真的有心想帮婶娘,就必须让宝玉跟老太太,或者跟二叔说。你是客人,躺下的是我的母亲,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在长辈跟前说这个的。”
薛宝钗红着眼睛低着头不说话,贾玖原来还想找些话安慰他,却看尽邱典赞在跟自己使眼色。
贾玖先是疑惑,继而恍然大悟。
薛宝钗又在故技重施。
他原来想的不是这个,现在也不过是拿着王夫人转移话题而已。
贾玖眯起了眼睛,心中很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