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摊上。只注意到白瓶儿微抿嘴唇,睁大双眼,听得极为认真,时不时还会问些个细节,如同专研什么极为复杂的学问。店家不敢正视白瓶儿直勾勾的眼睛,眼睛一直盯在手里推荐的物件上,只时不时回头瞟一眼白瓶儿。
时间过得很快,先生眼里的世界却很慢。他看着每一个细节,有那么极为细小的一刹那,想把白瓶儿的脸含在自己的手里面,告诉她其实不用活的那么谨慎。
他却没那么做,他看了看远处的天,几块乌云还是聚集起来。先生眼神一暗,轻轻摇了摇头。
先生一直盯着门外,白瓶儿以为他等的不耐烦了,便推着先生的肩膀出了那家店,边推便说,先生先生,布匹店可还没到,你可别赖皮啊。
说着白瓶儿并不顺着大路而是拐进了一个小巷,开始曲线前行。茶馆距布匹店也不过百来米,这么一绕路,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一路下来,白瓶儿却只买了一根细细的红绳。
先生看着那根摆动的红绳,头晕得更厉害的了。
白瓶儿觉得这里真好,那堵城墙外的世界真好。
白瓶儿自小未出过青江城,所有的记忆都囹圄于小小城墙之内。而人其实对于边界有一种本能的叛逆。当一堵墙遮住你的视线时,你就想着逃离。当一座山横亘在你面前时,你就想要攀登。当一汪洋延伸出你的视线时,你就想要远航。白瓶儿也一样,虽然克制,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想离开青江。也许所有青江里的普通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因为边界会阻挡着你,同时也总是提醒你,这个世界除了目之所及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而关于未知,人总是会好奇,害怕,焦虑,兴奋。大多数情况下,快乐美满并不是人的追求,人始终倾心于复杂的,新鲜的感觉;而又有什么比未知更复杂,更新鲜的呢。
不论人生何处结局,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是在翻越那座墙。
有些人幸运,他们翻过了那座墙,浸淫在那奇妙的未知里。
有些人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