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陈皮陈述着,没有丝毫波澜,“事已至此,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方式。”
黑瞎子:“……”
实锤了,这是个天生的杀星,从娘胎里就没带多少正常人的情感。
黑瞎子倒是无所谓陈皮爱杀杀,这世道混乱的也不差几条人命。
他只是觉得沈鹤钊教这小子也是带着几分真心,要是知道这事儿,不知又有多闹心。
陈皮见他不语,皱眉道:“你不会想告诉那个人吧?”
“没。”黑瞎子失笑摇头,他道,“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能把他当傻子,更不能——把他当瞎子。”
“如果我是你,我会干脆点找他去请罪,不然别说师徒,连一般关系都维系不了。”
陈皮最烦别人训他,此刻心里本就憋着股无名火,难以言喻的心慌萦绕着。
他甩了甩头,将这情绪压下去,冷冷道:“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黑瞎子耸耸肩:“行,你开心就好,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有没有露馅——走了哈!”
他说完转身就走,干脆极了,这甩袖的姿态跟平时溜人的沈鹤钊如出一辙。
陈皮站在江畔,表情如调色盘般变幻着。
半晌,他自语道:“那家伙惯会心软的,发火也就是一时的事情……这本来就是个意外,事到如今,灭口以绝后患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没错……我没错!”
陈皮甩了甩鞋里的水,晃着身离开了。
······
沈淮出屋后就去找了春四一家。
已经快变成半个谍战小组的一家子没有出海打渔,而是安静地泊在一个角落,背着沈淮给他们的资料。
沈淮自是没让他们打白工的,也按需给了银两。
春四正在跟妈妈一起做饭,一见到他,眼睛就亮起来了:“沈先生!”
不过这次她没有主动邀请沈淮一起用餐,这段时间熟悉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沈先生对外饮食极为谨慎,从不轻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