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感觉自己在下坠,自云端上以极为轻柔的力道缓缓下落,柔软的云絮擦过他耳边,凉丝丝的,让他想到了一抿就化的雪。
他小时候是吃过雪的。光着屁股乱跑的年龄,跟村里的小孩上蹿下跳,哪怕打雪仗被打到脸,沈淮也嘴硬说自己是故意的,想尝尝雪的味道,然后硬着头皮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雪球给啃了,还啃得贼香,咂咂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骗得所有人信以为真,跟他一起啃雪,还互相争谁啃得多(沈淮自己没干)然后回去集体窜了三天肚子……
沈淮他妈舍不得打他,便揪着他爸的耳朵指桑骂槐,一口一个瞧瞧这犟种样跟谁学的!
但不得不说,沈淮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有目标就不死不休的性格,一旦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靠填都把大陆到台湾的海给填上……
青年的灵魂被那些过往的回忆裹挟着,逐渐陷入了更加深沉黑甜的梦里。
温柔的潮水一遍又一遍洗刷着他,将那些遗憾、悲伤的情绪冲淡,只留下宁静恬然。
沈淮蜷缩着,双臂环着自己,柔软的头发搭在脸边,轻声呢喃道:“爸妈……”
“小官……”
系统为他盖上了不知从哪个时间间隙里拽出来的被子。
他们现在处于世界的边隙,时间在此凝固,空间也已然定格,能让沈淮最短时间内休息好。
小光球飘在空中,只有它能看见的数据一行一行快速滑过。
“计划:张家特训。预计:五年零四个月。实际用时:四年零一个月。结余能量:3点(系统的心在滴血)。达成情况……”
它顿了顿,填上去:“达成情况:远超。”
将一系列最基础的数值填满,系统开始苦逼填后面的变动报告。
哪怕没有形体,凭它颤抖的球躯,都足以看出它此刻的痛苦面具,仿若规培补那无穷无尽的病历和报告。
忽地,只见它圆润的球躯闪烁了一下,像是接电话一般:“喂?我们回去了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