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瑾一针见血。
梁斐接着道:“墨国皇帝如今不过十四五岁,生活还不能自理;余丞相虽正值华茂之年,却尚未成家;若从贵族中挑出公子,怕是无法与我国陛下相称。联姻之路墨国想来是走不通的。除了金银珠宝,靖安王,臣实在想不出墨国还能送出什么?”
见殿中两位燕国重臣为此事讨论起来,余清玦正欲回复,燕容珏却摆手打断了:“无甚要紧的。余丞相,既然来了,入座吧。”然后命人给他摆了坐榻和桌席,又把身边人往自己怀中搂紧些,笑道:
“就算墨国此番来联姻,朕也没有心思消受了。朕如今想册立小羽儿为君后,余清玦,你可要来喝喜酒。”
余清玦闻言,瞳孔倏地放大了一些,有些怔愣地望着不远处言笑晏晏的女帝,还有他身边千娇百媚,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女帝怀里的人。
一瞬间,忽觉得心口酸痛无比。
赶来燕国的路上,他不是没有听说女帝最近盛宠一人,竟达到了日夜流连,六宫虚设的地步。不过几月时间,她就要与另一个人许下诺言,余生相守。
之前两人相处的画面忽地一闪而过,生死情谊铭在心中,笑语仍在耳畔,唇角尚有余温,却仿佛只有他一人在画地为牢。
可余清玦外表仍云淡风轻,只是露出一个得体的笑,然后举起酒杯道:“那便恭贺陛下大婚了!”随后仰头一饮而尽,酒渍顺着唇角流到衣袍上,画出一江春水。
殿内的舞姬刚准备继续时,忽听外面一声张扬的男音,带着草原男子独有的野性,徐徐传入殿中:
“女帝陛下的喜事怎能不分我一杯喜酒呢?”撒于带着王子和三五个侍从大步走了进来,停到燕容珏面前不远处,拱手象征性地行了一礼,又道,“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让阅人无数的燕国女帝日日流连?”
未待女帝开口,就挺直了腰板,眼神毫不忌讳地打量着女帝身边乖顺的人儿。
小羽儿似是被打量得很难受,习惯性地又往燕容珏怀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