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忍饥受冻,相互鼓励着,又坚持下去。直到下半晌,觉得实在不行了,哥儿俩才呲牙咧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回到家里,见爹还躺在炕上哼哼,哥儿俩也不敢抱屈,更不敢把老三媳妇白天说的话,告诉父亲。只好忍着痛,匆匆吃了晚饭,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老大的两腿都不敢动了,像快要断了。
可一想到老三不回家,父亲就会要死要活地在家里折腾,兄弟二人只好忍着痛,蹙眉瞪眼地从炕上爬起,勉强吃了早饭,又找来一些旧棉花,往棉裤腿里的膝盖处塞。又找来细绳,把旧棉团系到膝盖处。觉得厚实了,才离家往三家子那边去了。
到了老于家的门前,兄弟二人又把昨天演过的戏,重新上演了一遍。
先是一通大呼大叫地喊自家兄弟,见自家兄弟不肯露面,兄弟二人就整整齐齐,并排跪到大门前……
老于家人的心理承受力,到底没能抵抗住老吴家兄弟膝盖的韧劲儿。
终于到了第二天下半晌,于家的男主人承受不住了,让老伴去把姑爷儿找来,唉声叹气地跟姑爷诉苦,“姑爷儿啊,不是爹不近人情,要撵你回去,是倷爹下手比爹狠呀!
“爹算是看明白了,倷爹这回,是下了死手,非要拆了你和丽华这桩婚事不可。
“原先呢,爹还是小看了倷爹,以为倷爹只是心痛大洋,舍不得那几十块大洋的体己钱,才和倷两口子闹翻了。
“起初,我寻思着,反正爷儿们间已经闹掰了,既然倷俩在吴家沟呆不住了,就到三家子来吧,何况早先,爹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啊,当初倷家来提亲时,我就留了一手,开口往倷家要了二百块大洋的彩礼。其实,这就是为倷俩今天预备的。
“我原本想,留倷两口子,先在我这里住一冬,等来年开了春,再帮倷俩盖间房子,置办点地,让倷两口子支门过日子。可是,姑爷,倷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呀。
“这两天,你也看见了,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