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一阵懵懂:“陈三兄弟,这是何意?”
陈三爷呵呵一笑:“兄弟此番来保定府,全是被逼无奈,郭司令不护短,清理门户,兄弟心服口服!山不转水转,以后咱道上,共同走着!今天这番花销,算是小弟的,剩下的钱,给郭司令买酒喝!”
郭撼山假装推辞:“不行——到了我的地界,怎么能让兄弟花钱?”
陈三爷笑道:“哥哥不收,就是嫌少!哥哥把守都南重镇,护国安民,屈尊下架,观草民赌局,陈三实感万幸!陈三就是再蹦跶,也是哥哥麾下草民,赌场千术,不过镜花水月,哥哥从戎跃马,为天下社稷计,才是伟丈夫!”
哎吆卧槽!这个马屁拍得,啪啪的!
郭撼山都不好意思了,一个吃喝嫖赌的土军阀,愣是给说成了出将入相的定海神针,明明知道是客套话,但听起来就是舒服啊。
郭撼山哈哈大笑:“陈三啊,相见恨晚!”
“哥哥收了这买酒钱!就是拿陈三当自家兄弟了!”
郭撼山仰天大笑,接过银票:“得嘞!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三爷越来越油滑了,这种事,他以前都懒得干,不屑于干,但他深知,郭撼山得罪不得,别看郭撼山嘻嘻哈哈,两枪干掉了白小浪,可他心里的恨,陈三爷很明白。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除掉了白小浪,谁再给郭撼山进贡?
保定离天津这么近,陈三爷的仇人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结仇家了。
沈心茹这个月身上没来,应该是怀孕了,陈三爷也期许自己的血脉降生,他是陈家唯一的一根苗,这个香火不能断。
算命先生说过,他命独,十里不见苗,八里不长草,他命中无子。
作为一个在传统纲常伦理、忠孝礼义氛围里长大的男人,他和其他人一样,希望看到自己的后代。
他害怕了。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平复这些江湖争斗,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斩断这些恩爱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