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温和淡然模样,刘氏以为他听不进自己说的话,拧紧眉头,心想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容易痴迷女色,既然说不动他,她得去找郁檀琦才行。
“世子若是心里真的有数,奴婢也就放心了。”
姜时看刘氏的神情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原本温润的黑眸泛起冷意,语气依旧从容不迫,却多了些微冷的压迫。
“是我要带檀琦来别庄,也是我要为她做口脂,刘妈妈莫要对檀琦说这些,这不关她的事,我不想她因此有困扰。”
他能够接受隐忍别人对自己的说教侮辱,却不能接受别人对郁檀琦的指责。
无关紧要的旁人如何有资格指责他的未婚妻。
刘氏震惊地看着姜时,对上少年泛着冷意的狭长黑眸,心脏一紧,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武安侯。
武安侯平日里温和近人,对说自己不好的人也是一笑淡然,并不在意,然而一旦有人敢露出一点对兰将军的不喜,他就会立刻翻脸,甚至直接动手打人。
父子俩如出一辙,对心上人都无比珍重疼爱。
然而刘氏的心情却越发沉重。
姜时越这样,她越怕他年纪轻轻就沉迷女色,忘了自己身上的重担。
他现在毕竟才十八岁,身子略显单薄,神似武安侯却没有武安侯的丰功伟绩,她怕他会走错路。
刘氏咬咬牙,低声说道:“世子怕郁姑娘有困扰,难道就不怕九泉之下的姜老夫人和武安侯以及……”
“你逾矩了。”姜时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氏,温和的神情褪去,少年冰冷的眼神看得她心惊肉跳,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犹如置身凛冽寒冬,窒息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怎、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和气场?
就好像见惯了生死,透着骨子里的凉薄和冰冷。
明明他看起来如此单薄文弱,也从未上过战场,为何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那分明是见过血的人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