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板子拼凑出来的柜子,柜子上有一个沾满灰尘的煤油灯,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衣柜旁边一块半人高的镜子与这个破旧的房间格格不入。
钟鱼忍着疼,下了床,才发现镜子,都是裂纹,原主今年十六岁了,手长脚长,是个练舞的苗子,就是太瘦了,跟个豆芽菜似的,皮肤也透出没有营养的苍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清澈见底,眉目间还透着一股灵动之气,乌黑的头发被剪得跟狗啃过一样。这长相和上一世有些英气的她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门外的李老太好似听到了她传出了的声音,尖锐的声音更加大:“我们家供她吃,供她穿,还供她读了几年书,你去这条街上打听打听,人家养亲孙女都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这个贱蹄子倒好,白吃白喝啥事儿不干,一天哭丧着脸,现在还要死要活的,我们老李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个小白眼儿狼,平时欺负耀华就算了,现在还冤枉起耀梅来了,也不看看你那个样儿,人家部队能看上你。净想着不劳而获。说了两句,就要跳河。”
“现在还要花钱给她看病,你们钟家人就是觉得我们老李家好欺负,钟秀英,我告诉你,你要是撺掇着长贵,把家里的钱拿去给这个贱蹄子看病,你就一起滚出我们家。”
半天没听见回答,李老太似乎是不解气,又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命怎么这么苦啊,找谁不好,找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媳妇儿,我们老李家还帮着养了这么多年……”
钟鱼被这倒打一耙的李老太气笑了,要不是李长贵他们主任家的傻儿子,见着钟鱼就傻笑,这老太太能同意钟秀英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上门。
李老太又哭又嚎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钟鱼忍着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响声,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早点儿吃的,就听见门被吱呀一下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干瘦女人,一双眼睛像是哭过,还肿着,这应该就是原主的母亲,能看得出有几分相似,她手里端着一个有几道裂纹的碗,看见钟鱼醒了诺诺的说:“你醒了,我给你留了一碗粥